2020年有关故乡的优秀散文精选:梦回故乡

2018-09-27

  编者按:故乡,时常以破旧的茅草房形象在梦中的惊现,是一种久别的问候?还是一种深情的呼唤?作者这句点明主旨中心,写出了梦回故乡的心情。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这篇梦回故乡。

  渐渐入秋,珠藏早晚的天气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流淌过故乡的河里和伙伴们戏水玩耍,正玩得兴高采烈,耳畔却传来母亲在家门口悠长的呼唤,唤着我的乳名,让我回家吃饭。声声呼唤把我从梦中惊醒,窗外被白炽灯照得通明。打开关闭的窗,外面的灯光虽亮,街道却显得非常的清冷。蟋蟀和其他不知名的小虫在田野里悲伤地鸣叫着,享受着不长的时光。没有了睡意,翻看着朋友圈里发泄或炫耀的动态,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人聊聊心中的苦闷。撇开手机,伸手从枕边拿过书籍,随意翻开两页,却没有看下去的欲望,便坐在床边陷入久久沉思。

  故乡,时常以破旧的茅草房形象在梦中的惊现,是一种久别的问候?还是一种深情的呼唤?一代文豪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中描绘过百草园给自己童年带来的欢乐,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园子,里面一些常见的花草树木、小虫子,却让一代文豪终生难忘。也许在每位成年人的心中都藏着一个童年时期的“百草园”吧,而故乡门前的小河便是我心中的“百草园”。

  百纳树并没有什么名气,它只是我老家门前小河在一个地名叫银松树下百米的一个拐弯。门前的河面近二十米宽,但自古没有桥,虽在村子上游有个叫桥边的寨子,但徒有虚名,也没有桥。汛期时河水暴涨,河流两岸人家便只能隔河相望,有什么急事需要过河时,要过河的人便让河对面的人丢一根绳子过来,然后两岸人拉紧,要过河的人用细绳绑住身体,拽着绳子过河。而这条河最险的汛情则是在某年接连几天暴雨,河水暴涨,冲垮了全村村民共同修筑的拦河大坝,河水越过堤坝缺口,淹没农田,来到坐落最挨河边人家的院坝。但不管河水如何暴涨,最大的灾难仅仅只是淹没了农田,从来没有听说谁家的某某淹死在河里,也从没听说谁家的牲畜掉在河里淹死。听父亲说过,与村子隔着一道山梁的新庄寨子里有一个赶马车的,赶集回来后遇到暴雨,河水暴涨,他回家心切,便赶着马车过河,刚走到河流中间,一个浪头打来便把马车打翻了,人、车、马翻入河中,被水冲几百米远,但人马却没什么损伤。这或许就是小河最温柔的一面吧!枯水期时小河就没有水了,这样的枯水期有几个月,河沟便成为了村民们交通要道。在我的记忆中,门前的小河很温顺,像一位安静的少女,陪伴在村子边,为人们分忧解难。

  我的童年处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当时农村的物质和精神生活都还很贫乏,缺吃少穿,更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但是因为有了门前的小河,我和伙伴们的童年便少了些艰涩,多了些幸福快乐的味道。盛夏时节,酷暑难耐,往往上午九点过和傍晚时分,我们便借口放牛或打猪草,赶着牛或背着背篓,朝百纳树赶。百纳树弯塘的前面,则是一块被泥沙填埋而成的大沙坝,沙坝上野草和刺梨丛生,这也便成为了我们放牛的场地。牛刚赶到沙坝上,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扯下衣裤,光溜溜地往水里跳。或者逢赶场天,父母早早外出赶场后,不待太阳爬过山头,便呼朋引伴,跟着半大的同村哥哥些一溜烟地跑到百纳树边,三两下扒下衣服,一个猛子便扎进水里,早把父母在赶场前的千叮万嘱抛在了九霄之外。村里的人家不用担心孩子会溺水,但作为父母也不会放任自己家的孩子在河里玩。但这一带的农村孩子绝大部分在几岁时就成了河里的“浪里白条”。刚开始学习游泳时是手里抱着个盆、皮球,最让人羡慕的是有个轮胎。于是,仗着手里的这些家伙,我们便在浅水里练练姿势、掌握身体平衡,稍大点的哥哥在岸边略作指点,扑通几次,不经意间,一松手就会游泳了。至于喝几口水,正好解渴,谁也不会大惊小怪。

  不管怎么嬉戏打闹,但对于龙洞和吊水岩的这两个地方,小时候的我们还是非常忌讳的。因为相传吊水岩的水里有“耐龙”,至于“耐龙”是什么?我直到现在也不清楚,只是小时候在吊水岩的水里洗澡时,回到家后,身上就会莫名其妙的长出一些泡泡,痒痒的,特别难受。这时,母亲一边责骂,一边问是在哪里玩水,然后从米袋里抓一些米给我,拉着我来到玩水的地方,嘴里念叨着:孩子不懂事,惹到你了,望你高抬贵手。念叨一阵后,母亲便让我把米丢在水里,拉着我离开,说来也怪,回到家里三五天后,身上的泡泡也就消失不见了。而对于龙洞,我们除了忌讳,更多的则是敬畏和向往。据父亲讲,龙洞的水是天上神仙喝的水,曾经在一个雨后的早晨,有人看见七仙女用金碗、银碗在龙洞口边舀水,然后爬上彩虹桥上天。有人看得真真切切,父亲也说得真真切切的,好像他看到似的。

  父亲把这故事说得跟真的似的,而我们则在雨后有彩虹的日子里,偷偷地往龙洞跑,想看看七仙女的样子,也常常想在龙洞口边上能拾得七仙女遗落的金碗或者银碗。但直到离开故乡,也没有看到七仙女来舀水的样子,也没有在洞口边捡得金碗、银碗之类的器具。而这股从山里源源不断喷出的清泉,则是村里及周边几个村落的生命之泉。

  故乡的小河没有横冲直撞地从田野中穿过,而是在耐子洞的地方被村民修筑的大坝拦住了直行,拐了个弯顺着山脚往下流去。于是,被拦河大坝呵护的田野就形成了肥沃的农田。而从龙洞流下了来的水,除被几个村作为饮用水外,还灌溉了上千亩的农田。农田每家都有一至两块,除了冬季的田野是我们孩子的天堂,其余的时节都是大人们在田里忙碌着,当然有时候我们这些孩子也参与其中,但目的却不是为了帮助大人干活,而是为了捉泥鳅鳅或黄鳝,要么就是在收获的季节里抓蚂蚱。

  秋风起,稻谷弯下了腰,不久,整个田野金黄一片,而蚂蚱也被这片稻谷养得肥肥的。人从田埂走过,只听见蚂蚱跳动的唰唰声。秋越来越浓,稻田里的谷穗越吊越弯。于是,父亲便同母亲商量,让母亲趁赶场天,到城里买几个菜回来,请几个人帮打谷子。那时的农村并不是很富裕,往往从城里买来的就是豆腐皮、豌豆颗、豆腐块和斤把猪肉,然后加上家里省下来的腊肉,但这个时候还能把腊肉摆上桌子的人家很少,因为能把腊肉留到这个时候的人家,是很会过日子的人家。如用此来作为一个标准来形容是否会过日子的话,母亲和父亲显示是被划在不会过日子的队列,因为年前熏好的腊肉总是在来年的端午节前后便消耗殆尽,用父亲的话来说,只要他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想吃就吃吧!于是,每年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后剩下的腊肉总被母亲藏藏掩掩,但最后都被我和弟弟搜出来,缠着要吃。然后,那一天晚上的伙食就不只是简单粗糙包谷饭和水煮洋芋片了,还多了一碗油腻而喷香的蒸腊肉。

  母亲把菜买回来后,父亲便选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请上几个叔伯婶娘,拿着镰刀往田里而去,不多时,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其他人家的男人或女人也拿着自家的刀具加入到割稻谷的人中,不久,稻田里挤满了来帮忙割稻谷的人。于是,田野里热闹非凡,各种家长理短和男人打谷子时的号子声交织着在田野里荡漾。此刻,我们小孩子也未闲着,早早地跟着大人们来到田野,刚到时还兴趣浓浓地抱几把婶娘些割堆放在地上的谷子递给负责打谷子的大人,一小会后,就只顾去抓那四处逃窜的蚂蚱。早把帮忙抱谷子的那股劲头抛去了脑后。而一旁割谷子的大人,心痛地看着被我们弄掉在田里的谷粒,扯开嗓子吼骂着让我们离开。而我们并未理睬他们的吼骂,人也并未走远,在田埂上抓捕四处逃窜的蚂蚱,然后用细小的谷秆把抓到的蚂蚱穿成一串,当一串穿满后,挂在脖子上,又接着穿下一串,就这样,到日头偏西,田里的稻谷割完了,我们脖子上也挂满了蚂蚱。回到家里,待帮忙的人吃饱喝足离开后,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嚷着让母亲帮我们做油炸蚂蚱。于是,劳累了一天的母亲,经不住我和弟弟的纠缠,极不情愿地在锅里倒上油,把我们早已剪去翅膀的蚂蚱倒进油锅里,不一会儿,被炸得黄黄的油炸蚂蚱便好了,撒上点盐,那味道胜过了世间的山珍海味。

  除了秋天的肥美蚂蚱,冬天的田野也成为了我们孩子的乐园。这个时候,大人也最放心我们在田野里“疯”。冬天,谷粒归仓后,散落在地上的谷粒便成为了过冬鸟儿的口粮。于是,我们便三五成群地在田野里抓鸟儿、挖黄鳝、捅泥鳅。抓鸟儿是个挺高的技术活,冬天的山野没有了野果和小虫,没处觅食的鸟雀便飞下山,来到田野里啄食散落的谷粒,这时我们就在田野里用一根木棍支个大箩筐,下面撒上几谷粒,木棍的一端上拴着一根细绳,拉到谷草垛后,捏在我们的手中。我们操纵绳子,等着鸟雀飞来自投罗网。在山里食不果腹的鸟雀很快发现了大箩筐下散发着香气的黄色谷粒,它们可能也擦觉到危险的潜在,只是在箩筐的周围跳来跳去,偶尔有一只进去吃一粒谷粒便警觉地马上跳出来。慢慢地,它们发现情况并没有原来想象的那么可怕,更多的鸟雀跑到了箩筐的下面。“啪!”我们快速地拉动了绳子,大箩筐罩了下来,鸟雀在惊惶中飞起,但已经为时晚矣,运气好的话,箩筐下会有八、九只。如果说用弹弓打鸟雀靠的是娴熟的技术的话,那么用箩筐来捕鸟则考验的是耐心和毅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也就明白了老师在课堂上常说的“鸟为食亡”,只是还处于孩童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句话还蕴含着更深的含义。

  除了冬天抓鸟的乐趣,夏季还有捉泥鳅的快乐。故乡的河里没有鱼,而泥鳅也只是在一块田坎下的小水沟里才有。捉泥鳅的方法很简单,我们天一亮便拿着家里的撮箕往有泥鳅的小沟去,把撮箕放沟里,然后脱开鞋子,踩在水里慢慢往下,当踩到放撮箕那里的时候,便把撮箕抬起,此时,撮箕里便会有三几条活蹦乱跳的泥鳅。不管大小,一律被我们装在瓶子里带回家中,先放在盆里养着,但活不了几天,捉来的泥鳅便死了。而我们,又继续在那条小沟里捉泥鳅。正因为有了这条小沟,足以让我们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在故乡小河潺潺的流水和那些美丽的传说中,我和伙伴不知不觉地送走了快乐的童年时光。在后来的日子,我离开故乡去到城里上学,彻底远离了我的故乡。在外飘荡多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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