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叶倾城唯美爱情散文欣赏

2017-09-12

  叶倾城,一个属于武汉现定居北京的温润女子,用文字描绘和打磨这纷繁而永叵的尘世之爱。下面是学习啦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叶倾城唯美爱情散文,供大家欣赏。

  叶倾城唯美爱情散文欣赏:温柔的海

  他那温厚纯良的笑容,一如往昔,

  是她心中永远的回眸。

  是在上了大学以后,他才第一次离开他海边小城的家。一年多的大学生涯后,他依然是一个异域的陌生人。同学问他对这座城市的看法,他老老实实地说不喜欢,太脏、太吵、太没人情味……

  他话音未落,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劈头反驳他,“这里有多大你知道吗?你才出过几次校门,又去过哪些地方,你有什么资格批评?”他一呆,看见她正气鼓鼓 地瞪着自己,他不由得注意她柔腻如丝的肌肤,非常地江南,与他熟悉的家乡女孩完全不同,一愣,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着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她到底撑不住, “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他喜欢听她的普通话,爽脆的、清朗的,说急了的时候,常常微喘着笑起来,像他故乡的木棉花,有着流利的弧线和厚实的花瓣。有时, 在教室里上自习,听见她在外面唱着歌走过,过了许久,他发现自己心里还在回荡着她随口哼出的调子。她总是叫他讲大海给他听,又喜欢取笑他隐约的闽南口音, “你的声音跟台湾连续剧一样。”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那些爱恨交织的连续剧是如何掀动她最初的柔情,而那些温柔真挚的情话,又是如何在她生命中烙下永远的 印迹。听着听着,他的声音与他所讲的海交会相融,使她隐隐地恍惚,她说:“海一定是温柔的。”他犹豫了一下,想告诉她不是,终于什么也没说。

  冬天,他走在积雪的校园,听见她在背后大声地叫他的名字,他一回头,雪球在他脸上炸开,她的笑声,在雪地里片片洒落,像海面上不断翻飞的海鸥。他永 远记得她那天穿的蓝大衣,他永远记得她欢笑的样子。她等着他的回击,可他只是揩着脸上的雪,憨憨地笑。那样温厚纯良的笑容啊,她的心忽地一紧,有一种被紧 紧拥住的半痛半喜。她跑过去扳他的手,“来,我们打雪仗。”正握到他的冻疮,他的脸上掠过一抹痛。她低头看手,禁不住“啊”了一声,心中一疼,几乎掉出 泪,“怎么会冻成这样?”拖了他就走。他看见自己红肿溃烂的手,握在她暖柔净白的手里,觉得很难看,想缩回来,她反而握得更紧。在她的寝室里,她一边细心 地给他涂药,一边轻声地问:“疼吗?疼吗?”

  疼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夏天到了,她央他教她游泳。才学会了最基本的技巧,就非要到湖对面去,他只好背着她游过去。天色渐渐幽暗,她横在他胸前的双臂,呈出微微闪烁的粉红 色,有如夏天第一朵玫瑰花,正在全力地开放。他感到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背,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仿佛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他真的希望湖水可以永无 尽头。而她安静地伏在他黛黑的背上,清澈的湖水流过她的耳边。她看着他的肩一次次地涌出水面,又一次次落下,如此强壮优美,觉得满心的安全,好像只因有 他,她便可以闯荡过所有的江湖。

  暑假他回了家,她叫他给她带贝壳来,她粉粉的小拳头擂他的手臂:“不要忘噢,一定不要忘噢。”他怎么会忘呢。返校后,在寝室的灯下,他忍不住把那些 贝壳拿出来看了又看,想起她将会有怎样惊喜的眼神,他想自己被太阳晒裂的皮肤到底还是值得的。没想到室友们群聚过来,惊叹之余,你拿一个,我拿一个,转眼 间,他的手里竟只剩了几个残破不全的了。室友们大大咧咧地问他:“没关系吧?”他空自心急如焚,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她见到他,很高兴,一只手背在身后,问他:“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笑意流了一脸,栀子花一样放着不能抗拒的香。他却只想着那些流散的贝壳,如果她问 起,他该怎么答,连这样小的请求他都不能为她做到。他脱口而出:“我不要。”转身就走,没有看见,她是如何长久地站在黄昏里,捧着那方准备送他的琥珀。

  那方细致美丽的琥珀,是朋友从大兴安岭寄给她的,拿在手里的第一个瞬间,她便想起了他,生在海边的他一定从来没有见过琥珀,她没有想到他会给她这样 的拒绝。暮色如烟,侵入她的眼睛,她记起关于琥珀的身世:琥珀原是松树的眼泪,在亘古沉静的大森林里不被人知地流着,然后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一切都消失 在时光的长河里,只有这一颗已经冷凝成石的泪,还在用暗暗的透明,说着一些将明不明的心事。

  他们就此疏淡,有时在学校碰到,也只是打个招呼。她身边总是有大群人,衬得他更孤单,他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他只要她在,只要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 绕几个弯远远地传过来,他就觉得安心,水泥地似的学校生活便刹时变得春草处处,处处嗅得到生动跌宕的生命气息。他不知道,她的眼睛是如何追着他的背影。他 明显的南方特征,使他永远显得格格不入。他们一团热闹,他管自独来独往。看着他写满落寞的背影,一阵莫名的痛涌过她的心,好像万分不该,却又不知道该怎 样。

  后来又是夏天了,他在海边的度假村做守卫,午夜守着一簇逐渐熄灭的营火,星星无比璀璨,面对大片宁静的星空,他听见海潮在遥远的地方轻声细语,他蓦 然懂得她所说的,海的温柔。第一次,他对那座灯红酒绿的大城生出了一丝丝的牵扯,只是因为,那是她所生长居住的城市。那样强烈地,他想要带她到海边,与她 一起在星空下,执她的手,听海最温柔的声音。可是,明年,他们就要毕业了。

  回校的时候,他没有买到座位票,只好一路站着,而就是在他最疲倦不堪的时候,他也没有放下手中的荔枝。她迟迟没有到学校去,荔枝不是经放的东西,看 着它已面临凋落的边缘,难道这又是一场错过?他向同学要到她家的地址,她的家人给他开了门,她正在洗澡,在哗哗的水声之上,她扬声问着“谁啊?”他所有的 勇气都消失了,放下荔枝,转头就走。在车站,他忽然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是她,穿了拖鞋,匆匆地向他跑来,湿湿的长发在风中披散着,这时,公共汽车来 了。汽车绝尘而去的刹那,他只来得及看见她忧伤的脸孔,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的泪。

  那一晚停了电,寂静、黑暗和炽热一起向她扑来时,她幽幽地想起从未谋面的海。荔枝撕裂的殷红外壳像一颗颗破碎的心。她不是不想问他,到底想要对她说 什么。可是,她真的知道哪一种答案是自己想要的吗?她的青春岁月正在时光的深渊里飞速坠落,她再也不能是那个眼睛清亮、笑容有如风信子的女孩了,现在再来 开始一场不计得失的恋情,是不是太晚了呢?未来已经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们之间不能逾越的山重水复,过去是,现在是,而将来,他们能够有共同的将来 吗?他的心她全明白,她的心他也全明白,而他与她,注定只能是清风明月,两不相干。

  毕业生聚餐他没去,只在寝室睡着。醒来,已是黄昏的幽明时分,他听见寂静,然后又听见了另一种声音,那是她的脚步声。她走到了床边,伸出手,仿佛想 推醒他,却陡然停住了。她无声地伏在床沿,他看见她的黑发,纷纷地洒落,他一动也不动,只是他的心仿佛生出了手指,在细细地抚她的肩头。她不知道自己伏了 多久,夜与昼在时间里已经失去了意义,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湖上,水波荡漾,伏在他的背上,快乐地、信任地……她现在才明白当时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她听见他在 心里一声声地唤:“跟我走。”他也听见她在心里一声声地唤:“为我留下来。”但是,几个小时之后,就是他们离别的时候了。

  他和她都没有想过,还会有重逢。那时,已是三年过去了。她乘坐的飞机,因为天气的原因,在西安迫降。机场上满是来自各地、怨声载道的乘客们。她无聊 地东张西望,突然像触电一样震住了。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可是,她真的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人群将他们隔开,那便是他们的大海,他们终于可以在海 中相遇。他细细地看着她,看着她已挽成髻的发,她依然微微扬起的下颌,她永远缠绵如绢的肌肤。她也久久地凝望着他,他瘦了,也更黑了,身上有沧桑的颜色, 可是他那温厚纯良的笑容,一如往昔,是她心中永远的回眸。大喇叭里传出请旅客登机的声音,她轻轻地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镶着海水一样蓝的宝石。而他 缓缓地拉开衣襟,在他的胸前,永远戴着她在离别的时候,送给他的那块琥珀。

  从此分离啊,从此分离,从此永不再见,互相想念的时候,就去看一看海吧,看一看那温柔的海。

  叶倾城唯美爱情散文欣赏:苍耳心

  她的眼光如此哀伤,

  仿佛暗夜里独自开放的花朵。

  如果不是她,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苍耳的植物。

  相识的那年,他刚上大一,是班长,第一次主持班会,是对学校情况的介绍。

  他精心做了准备,班会将进行得尽善尽美,假如不是她站起来的话。

  她问:“班长,你知道我们学校唯一的一株苍耳在哪里吗?”

  “苍耳是什么?”他脱口而出。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她。娇小,穿一件宽松的夹克衫,小小的一张脸,淹没在黑发与灰衣之间,那是天生让人记不起的脸。

  她认认真真地说:“是一种草本植物,它的果实也叫苍耳,是一颗多刺的球。”

  “刺?”他糊涂了,“有毒?”

  她猛摇头:“它有刺,只是为了挂在人的身上被带走,好在别的地方生根。”

  教室里“嗤嗤”的窃笑声越来越明显,他不由得恼火起来,然而她的表情一派正经,又不像是恶作剧。班会就此草草收场。

  后来他们慢慢熟识了。

  他是系里成绩最棒、人缘最好、工作最努力、也最英俊的男生。一开始就是班长,一直做到学生会主席,总之,是一帆风顺。

  而她,相貌平平,考试多半是擦线而过,她爱说自己是一只掠过水面的海鸥。有几次险些落水,总是他去跟老师求情,又拉了上来。他乐于帮同学做这些事,大家都知道。

  她喜欢说俏皮话,每次寥寥几句,大家哄堂大笑,他当然笑。可是有一次,他在校报上看到她的文章,笔锋沉着冷静,微有几分苦涩。这就是她的内心吗?

  往后,她再说笑话,只有他会暗暗一震,感到她话外的深意。他觉得她是一个充满智慧光芒的人。

  他们无所不谈。偶尔,他也会谈谈自己中学时代几次短暂的钟情,她只是沉默。

  在夜色中,他看得见她漆黑的头发,那是她最美丽的部分。他问她的感受,她一笑,“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又一笑,“最可怕的是,你在爱河里快淹死了,岸上的人还以为你在游泳,为你鼓掌叫好。”

  大学时代最后一个春天,他认识了邻系一个女孩,温柔体贴,多才多艺,而且美丽。他一向喜欢那些芬芳的、柔软的、美丽的、犹如花朵般的女孩。

  已经是毕业设计期间,除了少许无关大局的课目外,几天不来都可以。恋爱中的人是容易忽略朋友的,而且她也忙着找工作,两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一次,她找到他对他说:“苍耳结果了,跟我去看看好吗?”

  他答应了,却总是百事缠身,一忙就忘了。

  她说了几次,也就不再提了。

  一个中午,他趴在课桌上午睡,朦胧之中,觉得她在身后,不知在干什么。教室里人声嘈杂,他睡意正浓,也不理会。

  上课前五分钟,他起身准备到另一间教室上“就业指导”课。走廊上,有女生从背后赶上来,扭头看他,抿嘴一笑。一而再,再而三,他再笨也知道,背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反手一摸,一手的刺。

  他躲到厕所脱了毛衣,细看,不禁大吃一惊,那竟是一颗心,一颗用苍耳缀成的、绿色的、多刺的心。

  苍耳上的刺紧紧勾着毛衣绒,他连扯带拉,急出一头汗,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那是他大学四年里,唯一的一次迟到。

  下课后,他笑着问她:“怎么,整我上瘾?”

  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风吹涨了她的夹克,她小小的、灰灰的背影,竟像极了一颗枯萎的苍耳。

  等他发现好久没见过她的时候,他们已经快毕业了。

  他留在学校读研究生,她分到一家机关,分得不错,他替她高兴。毕业典礼上,他对她说:“以后,常给我写信。”

  她答:“我不会给你写信的。”

  没想到她是真的。

  他一封一封地给她写信,每一封都石沉大海,他恐慌起来:她出事了?出国了?或是……嫁人了?

  他到她所在的机关去找她。门口有武警站岗,打电话进去找人,他就在门外等。天上下着细雨,他站了很久,全身都湿透了,看见她出来,他松了口气。

  她瘦了,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他心疼地问:“你怎么了?你病了?”

  她只问:“你来干什么?”

  看着她,他心里踏实,老老实实地说:“你不给我写信,又不回信,我怕你出意外。”自己也觉得好笑,同在一个城市,她若有变故,他岂有不知之理,也不知为什么会急成这样。

  她不说话,久久,眼中浸出了泪。

  他从没见过她流泪,一时手足无措。

  她低下头去哽咽着说:“没有用的……”

  他急切地说:“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我们是老同学、好朋友,我会帮你的。”

  她抬头看他一眼,她的眼光如此哀伤,仿佛暗夜里独自开放的花朵。她说:“雨大了,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说完,径自回去了。

  雨,是真的下大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读完研究生,又留校做了助教,女友来来去去,却好像总是缘分未到。

  这几年,学校大兴土木,有一回,他看见图书馆后面的空地用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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